La crème et la pâte 奶油與麵團 第八章：李察登場

 

La crème et la pâte

奶油與麵團

 

第八章：李察登場

 

    不知不覺，跟梓文學做蛋糕已有數月，掌握的基本功已愈來愈多，雖然技術還不很純熟，但總算做得到。現在最想的是做一些有名堂的蛋糕，這樣才能開店呀﹗

    「梓文，上次你答應教我做Opera，但晚上來時卻沒有教，究竟什麼時候才開始？」我問。

    「學好基本功，你要做什麼都可以，急什麼？況且那天我是在趕做蛋糕來賣的，怎有時間教你？」他還是那毫不著緊的語氣。

    想這樣就把我打發掉？不可以。我匆匆想了一下，突然靈機一動，於是對他說：「這樣吧，我周末休息時一早過來，趁你做蛋糕時站在一旁看，這樣不阻礙你工作，我又可以學習，有什麼不懂到晚上你有空時再問你，總可以吧？」

    梓文的腦筋轉得不夠我快，聽了我的話後也不知如何對應，只見他皺了一下眉頭，然後有點無奈地說：「你愛怎樣就怎樣吧﹗」

    又再成功出擊﹗他不知道其實我還另有計劃，就是用手機把他做蛋糕的程序都攝錄下來，這樣就可以很快學到全部的技術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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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周末，我第一次在蛋糕店仍在營業時來上課，情形跟我在晚上來有點不同，就是不時有客人來買蛋糕。梓文也很為難，因為店裡只他一人在打理，既要做蛋糕，又要兼顧銷售，真的不容易。

    見此情景，我有點按捺不住，於是主動跟他說：「你這麼忙，再有客人來，我替你招呼吧﹗」這也好，我未當過店員，可以趁機體會體會，學習一下推銷蛋糕，和客人打打交道，將來對自己開店也可提供經驗。

    梓文見我主動幫他當店員，似乎有點感激，臉上露出罕有的笑容，還補充了一句：「希望你能為蛋糕店帶來好運，多點客人光顧吧。」

    「本小姐出馬，一定能成功的，放心吧。」就這樣，每次有客人進店，我便負責接待，不用打斷梓文的工作。其實來光顧的客人不多，也不太難服侍，不少已吃過店裡蛋糕的，都買得很爽快；那些未吃過的，經我這個愛甜之人介紹，也很容易接受我的意見購買。所以當店員沒有給我帶來什麼煩惱，反而是很開心的工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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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接着的兩、三個周末，我一直這樣一邊站在梓文身旁看他做蛋糕，用手機把製作程序攝錄下來，一邊在有客人時到店面招呼，變得很適應。

    到了這天傍晚，蛋糕店正準備收鋪，我於是按習慣收拾一下店內的蛋糕櫃。正當我俯下身專心處理櫃內蛋糕時，突然透過蛋糕櫃的玻璃，看到一雙色迷迷的男人眼睛隔着玻璃望我。

   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眼神，我的第一個念頭是：「走光啦﹗」因為我穿的T恤領口有點闊，平時若俯身一定會用手按着防露底，但沒想過這時會有人在店內，也實在不知他是何時無聲無息地走進來，於是情不自禁地驚叫了一聲「啊﹗」，然後用雙手按着領口站起來。

    這一叫不單把蛋糕櫃另一邊的男人嚇得連退兩步，還把工作間的梓文都叫了出來。

    「發生什麼事？」梓文緊張地問。

    「小姐，你沒事吧？是我把你嚇倒？」那男人也緊張地問。

    此時我已稍為冷靜，看那中年男人衣著光鮮，頗有風度，覺得自己的反應也實在有點誇張，於是急忙說：「沒什麼，是我神經緊張了點，沒事的。」之後尷尬地笑起來，做了個道歉的動作。

    梓文聽後與那男人互望了一眼，覺着沒事了，於是又返回工作間繼續他的工作。

    接着我對那男人說：「對不起，先生。」

    「我是來買蛋糕的。剛才進來以為沒有人在，於是直接來蛋糕櫃前看蛋糕，不知道你在蛋糕櫃後邊，把你嚇倒我也不好意思。」說此話時他的語氣很誠懇，令我更覺自已剛才反應太誇張了。

    「不，是我不對，請你繼續選吧。」為了表達歉意，我盡量親切地說。

    那男人望着我笑了笑，然後很細心地選蛋糕，並且不時要我給他介紹。之後他說：「我聽說你們的黑森林蛋糕很出名，做得很好，有嗎？」

    我望了望蛋糕櫃，發現原來黑森林已賣完，於是跟他說：「請你稍等一下，我給你問去。」接着便到後邊推開工作間的門，探頭進去問：「梓文，還有黑森林嗎？」

    「有。」

    我轉身跟那男人笑了笑說：「有呀。要多少？」

    「不多，其實是給我家裡人買的，就要一件好了。另外我再在蛋糕櫃內選一些吧。」

    待那男人選好，我把蛋糕包裝時，他很隨意地問我：「你是這店的老闆娘？」

    被他這樣突如其來的一問，我有點莫名其妙，然後很爽快的答：「當然不是啦﹗」

    「那你是店員？」他又問。

    「也不是，我只是給這裡的老闆幫幫忙。」邊說邊示意指工作間裡的梓文。

    「原來你是老闆的女朋友。」

    這話更令我大感意外。「是什麼令你認為我是老闆的女朋友？」我笑問。

    「通常店員不會像你這般積極熱情介紹蛋糕的，所以我最初猜想你是老闆娘，後來你說不是，而是幫老闆忙，我自然認為你是他的女朋友啦，否則怎會這樣投入？」

    「那你全猜錯了，我其實是跟他學做蛋糕，見他忙才幫一下。」我只把實情說了一半，當然不會把趁機吸收開店經驗的話都說給陌生人聽。

    那男人此時如釋重負地說：「哦，原來如此，我都明白了。你這麼積極真的極為難得，希望日後能再經常見到你。你還會在嗎？」

    「當然會啦﹗我想未來幾個月的周末都經常會來，要學做蛋糕嘛﹗」

    「那就好了。」

    此時蛋糕已包裝好，那男人付過錢後正準備離開，剛巧珠迪推門進來。她知道我在店裡學藝，便不時借故來找我，並要梓文請吃蛋糕。進店後她迎面遇上那男人，之後便很奇怪地望着他，擋着他出不去。最終那男人很有禮貌地讓珠迪先進，然後再側身出店。

    接着珠迪急忙上前神情興奮地問我：「你知道剛才這個男人是誰嗎？」

    「不知道。他是誰？」

    「他就是連鎖蛋糕店格都集團的太子爺，叫李察豪﹗早段時間我見另一個大客戶時他剛好在場，客戶曾作介紹，但那天人很多，可能他認不得我了。」

    「是嗎？」

    「他自己也有連鎖蛋糕店，為什麼還來買蛋糕？莫非是來踢館？」珠迪衝口而出地說。

    「不會吧？他剛才的態度很親切，不像有敵意。大概是要試試這裡的蛋糕。」

    「或者是吧。不談他了，還是說回我們的事吧，上周的那份報告又有問題了…。」

 

    這個叫李察豪的男人在初次遇上時雖令我有點難言的奇怪感覺，但後來他仍經常在周末前來光顧，每次都很禮貌大方，表現親切，我也沒再多想了。